在文字中触摸文明的温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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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徐 静

□ 徐 静

当阳光穿透图书馆的玻璃,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在和煦的晨风中,每一本讲述劳动的书,都化作人类文明的年轮,在节日的光晕里舒展脉络。

从茅盾《白杨礼赞》中西北高原倔强的白杨树,到李娟《阿勒泰的角落》里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转场长歌;从马克思《资本论》穿透历史的哲学思辨,到《中国天眼:南仁东传》里叩问宇宙的科学史诗,这些文字共同编织成一部流动的劳动启示录,在劳动者的节日里闪耀着永恒的人性光芒。

在《今生今世的证据》中,刘亮程用“农具上的锈迹”与“墙皮上的手印”,镌刻下劳动者与土地的私密契约。这种对劳动痕迹的深情凝视,在《阿勒泰的角落》里升华为游牧民族的生存智慧——李娟笔下的哈萨克牧民,以“羊粪蛋在阳光中闪闪发亮” 的细节,将逐草而居的迁徙苦旅,酿成与自然共生的诗意哲学。

这些文字让我们看见:劳动从来不是征服自然的蛮力角逐,而是人类与土地签订的精神婚约。正如秦牧在《土地》中喟叹:“劳动者的手掌抚过之处,大地都绽放出文明的花朵!”从“昼出耘田夜绩麻”的农耕剪影,到当代戈壁变绿洲的治沙传奇,土地始终是劳动精神最厚重的史书。

当代文学的坐标系里,《南方,南方》以特区第一代打工者的眼眸,折射出劳动如何重构个体与时代的光谱。小说中“鲲鹏界”的霓虹与流水线,既是地理空间的拓荒印记,更是千万年轻人“肚饱、心安、力逮”的精神原乡。那些在机床旁勾勒未来的手纹,与《人民院士:我与共和国同龄》中科学家们“心有大我、至诚报国”的实验室剪影交相辉映,共同在劳动节的版图上,绘制出新时代劳动叙事的立体经纬——既有车间里的汗滴折射,也有星河里的智慧闪耀。

文学的长河里,路遥《平凡的世界》用孙少平肩头磨破的茧子,丈量出劳动对精神的锻造刻度;莫言《生死疲劳》以六道轮回的魔幻叙事,将农耕文明的劳作史诗,铸造成生命超越苦难的青铜鼎彝。而在《种子钟扬》的字里行间,生物学家16年援藏采集4000万颗种子的征程,早已超越体力劳动的范畴——那是用脚步丈量高原的精神朝圣,是把实验室建在雪山之巅的信仰深耕。他捧起的每一粒种子里,都封存着劳动最动人的哲学:不是困于当下的负重,而是为未来储存希望的星光。

站在五月的门槛上翻开这些书页,我们触摸到的不仅是文字的温度,更是文明的体温。从《天工开物》里的农耕图谱,到《大国重器》中的智造蓝图,劳动之书始终在记录人类如何用双手雕刻时光。

值此劳动节,让我们以墨香为舟,在这些凝结着汗与光的文字里溯流而上——看文明如何在劳动的砧石上锻打成型,听历史如何在劳动者的琴弦上震颤出永恒的和声。当书页在手中沙沙作响,那便是千万双创造世界的手,在时光深处与我们击掌相和。